About Rainbow Safari Project

     

什麼是Rainbow Safari Project?

 

        以實現青年外交為目標，Rainbow Safari 係一由政大法律朱翊瑄、洪恩柔、魏莛，中正財法黃晨翔，台大應力所李泓緯所發起、籌組的計畫。並在2015年八月，赴南非進行34天的交流與田野調查，探討「南非後種族隔離時代整體社會發展」---- 認識民主南非如何讓分崩離析的社會進行和解、重建以及轉型。

 

 

為什麼我們想知道南非如何轉型?

 

      台灣從民主化以來，社會就出現追求轉型正義的聲音。近年來，「真相還原與和解」更廣被倡議。然而，我們真的了解什麼是真相還原與和解嗎? 很汗顏地，僅透過書本上、網路與推測，我們仍無法理解精髓——亦即，社會對制度的真實評價。       

         Rainbow Safari Project，目的在親臨南非，深入社會。透過田野調查了解二十年來南非實踐真相還原與和解的具體成果以及進一步規劃。從ubuntu的理念出發，我們將研究「以鼓勵當事人親自出面說出真相」來實現轉型正義的可行性、執行效力以及效益。       

      「曾經，你的鄰居會突然消失、殘廢甚至死亡，動輒得咎。你很難想像，一句攤在陽光底下的道歉對整個部落而言，是多大的解脫。」中研院副研究員 黃丞儀老師如是向我們說到。當然，我們也聽過白人抱怨制度的不平等: 「真相還原只是迫使我們承認所犯的錯，卻不曾傾聽白人為南非創造的經濟價值。」或是黑人埋怨制度的缺乏實質意義。究竟，後種族隔離時代的南非社會在實踐轉型正義的過程中還存有哪些聲音呢？我們，想去探索、了解，並將經驗帶回台灣。       

 

 

為什麼制度這麼重要？

 

        制度，是國家運轉的軸心；惟社會彷彿齒輪：能否精準咬合方為順利轉動之關鍵。因此，除了了解政策之訂定外，我們亦觀察民主社會之實景。期待真正欣賞南非二十年來的成就，同時以其所遇見之瓶頸為鏡。並將正反面經驗帶回台灣，供社會參考。

 

         本計畫議題聚焦在兩個與南非轉型相關的政策：「真相還原與和解」與「(廣義)黑人經濟振興法」。前者，希望人們能夠放下過去，達到心靈上的彼此寬恕；後者，希望能夠根除種族隔離遺瘤、翻轉經濟社會起跑點不平等。

 

         以下針對議題動機作二點分述:

       

        1、轉型正義：真相還原與和解 南非是第一個使用『真相還原與和解』：說出真相，可能可以赦免罪行的國家，讓加害者與受害者家屬能夠彼此溝通。南非的『真相還原與和解』被國際社會稱為榮耀，這二十年來不斷進行著，南非政府也在國際上鼓吹真相還原與和解。 台灣有許多政治人物在選舉時提出真相還原與和解的想法，但是事實上台灣也沒有很多人知道其內涵，最重要的是，真相還原與和解的做法真的是最佳解嗎？

 

        2、優惠性差別待遇：廣義黑人經濟振興法 優惠性差別待遇（Affirmative Action）是利用配額、加分等方式，積極地改變弱勢族群的權益。種族隔離結束後，南非的非白人族裔得到政治上的權利，但是並沒有改善其社會和經濟地位的方式，於是有了廣義黑人經濟振興法（Broad-based Black Economic Empowerment）。此被譽為經濟發展的社會價值的最好體現、企業社會責任的發揮。然而，這樣介入市場經濟的政策，對於南非而言，是否能像理論上的完美？又，是否能夠為南非整體社會帶來正面效益？

 

        了解，是決策的開始。如果台灣需要轉型正義，我們相信，社會對於「它是什麼、可以怎麼做、做了可以預見什麼成果以及誰曾經做過類似的決策」會有一定的好奇。而Rainbow Safari Project的價值就在把南非田野調查內容分享給學者、社會、媒體或是相關單位。我們期待，從南非連結台灣，讓南非20年的經驗在台灣發揮最大的價值，也讓台灣在決策時能多一面鏡子。

 

 

 

為什麼我們出發？

 

       Ubuntu，是南非祖魯語中的「人性」，代表的是非洲式的價值：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與人之間的參與、分享、互動和愛。近似於儒家思想的「仁」。1994年，南非結束種族隔離後，南非人血液中Ubuntu思想再度在社會的血脈中流動。

  

   「南非在國際法方面有兩個重要且恆久的貢獻，一是無法除滅的羞恥，另一是永垂不朽的榮譽。」——理查·戈斯頓，南非憲法法庭法官。羞恥，指的是種族隔離（Apartheid）；榮譽，指的是真相還原與和解委員會（Truth and Reconciliation Commission, TRC）的設置與實踐。

      因為Ubuntu，南非開啟了歷史上「轉型正義」的新頁扉。所謂「轉型正義」係指國家從壓迫集權轉型到安定的民主法治社會。矯正過去政權的不正義，建立新制度。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歐洲國際軍事法庭紐倫堡大審、去納粹化開了轉型正義先河，但其是否為「正義」爭議不斷：紐倫堡大審係依據戰後才通過的《國際軍事法庭憲章》作為審判基礎、自創證據規則，違背了禁止溯及既往的法庭原則。美國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哈倫·菲斯克·斯通稱之為「高級別的暴民私刑大會」。美國首席檢察官傑克遜也在給杜魯門總統的信中稱「同盟國正在犯下或已經犯下了我們所起訴的德國人所犯下的罪行」。

       從Ubuntu思想出發，「真相還原與和解」為南非在嚴懲和放縱之間開啟了第三條道路: 讓受害者和加害者在全國性的聽證會下陳述經驗，讓當事人放下重擔，也讓政府得以紀錄、還原過去的歷史。「過去的一切並不會自動消失，除非我們能徹底解決一切、堅定地直視它的核心，否則他會不斷地回過頭來糾纏、挾持我們」屠圖大主教如是說。南非選擇以寬恕但不縱容來面對歷史傷痕、取代過去紐倫堡大審復仇式的轉型正義，達到真正的族群和解，樹立了「轉型正義」的典範。

        種族隔離的結束、真相還原與和解的實踐，給了長年被壓迫的非白人弱勢族裔政治上的權利。然而，過去的長期壓迫，經濟與社會地位上，非白人弱勢族裔終究弱勢，苦無翻身的機會。南非黑人女企業家Wendy Luhabe不諱言：「擁抱民主11年來（種族隔離結束），我們仍是奴隸！雖然我們擁有更高政治權利，但在各方面我們仍舊在社會上瘖啞、隱形，因為我們沒有任何社會與經濟上的聲音。」

        Ubuntu影響南非的經濟發展，並實踐其社會價值。而經濟發展的社會價值究竟是什麼？這恐怕得從很久以前討論起。當代經濟學之父，亞當斯密固以《國富論》聞名於世，強調看不見的手和市場經濟的重要。但和《國富論》同等重要的是亞當斯密的《道德情操論》——一本強調同理心、社會道德觀在經濟決策上重要性的著述。這兩本乍看下南轅北轍的主張，其實相輔相成。歸結其思想: 掌握這個社會、市場的運作，終歸於「人性」。

 

        出於人性、出於Ubuntu，黑人經濟振興法（Black Economic Empowerment, BEE）和廣義黑人經濟振興法（Broad-based Black Economic Empowerment, BBBEE）氤氳而生。BEE/BBBEE是一種優惠性差別待遇（Affirmative Action），積極地替原本弱勢的⿊人、有⾊人種重新取得其在經濟上、社會上的權利。雖其在國際上的知名度遠不及真相還原與和解，但是它是一個更積極地改變原經濟、社會地位處於弱勢的非白人族群的政策。藉由墊高非白人弱勢族裔在教育、工作上的權利，希望能夠積極地協助他們融入社會、翻轉社會。同時，也鼓勵企業發揮企業的社會責任，使各界一同落實南非整體社會的實質平等——在經濟發展同時更實踐社會價值。

       

        為什麼非洲這麼重要？「在人最初始（humble）的地方，你會用最謙卑（humble）的態度，重新思考人性、人之所以為人。」前衛生署派駐非洲的醫師盧道揚先生這麼說。同樣是人，為什麼彼此對立?要如何在發展經濟的同時，實踐其社會價值?這是在全球化的今日，更被反覆討論的問題。Rainbow Safari Project不僅是對於「南非在後種族隔離時代整體社會發展」的研究計畫，也是一趟對於人性、對於Ubuntu的思考之旅。我們五個人，都還年輕，都還只是二十幾歲的學生。然而《藍色大門》中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總是會留下一些什麼吧，留下什麼，我們就變成什麼樣的大人。」我們想要去南非，在人最初始（humble）的地方，用最謙卑（humble）的態度，重新思考人性，以及人之所以為人。

 

 

Rainbow Safari 團隊 謹識